維咸雍十年,歲次甲寅,三月,大遼皇帝謹致書于大宋皇帝闕下:切以累朝而下,講好以來,互守成規,務敦夙契。雖境分二國,克保於驩和[四○];而義若一家,共思於悠永。事如間於違越[四一],理須至於敷陳。其蔚、應、朔三州土田,一帶疆土[四二],祗自早歲曾遣使人止於舊封,俾安鋪舍,庶南北永標於定限,往來悉絕於姦徒。洎覽舉申,輒有侵擾於全屬,當朝地分,或營修戍壘,或存止居舍[四三],皆是守邊之冗員,不顧睦鄰之大體,妄圖功賞,深越封陲。今屬省巡,遂令按視,備究端實,諒難寢停。至縷細之緣由,分白之事理,已具聞達,盡令折移[四四],既未見從,故宜伸報。據侵入當界事理[四五],所起鋪堠之處,各差官員,同共檢照,早令毀撤。卻於久來元定地界再安置外[四六],其餘邊境更有生創事端,委差去使臣到日,一就理會。如此則豈惟疆場之內,不見侵踰;兼於信誓之間,且無違爽。茲實穩便[四七],顓俟准依。
宋朝回書
維熙寧七年,歲次甲寅,三月[四八],大宋皇帝謹致書於大遼皇帝闕下:辱迂使指,來貺函封,歷陳二國之和,有若一家之義,固知鄰寶[四九],深執信符。獨論邊鄙之臣,嘗越封陲之守,欲令移徙[五○],以復舊常。切惟兩朝撫有萬宇,豈重尺土之利,而輕累世之歡。況經界之間,勢形可指;方州之內,圖籍俱存。當遣官司,各加覆視。倘事由夙昔,固難狥從;或誠有侵踰,何吝改正?而又每戒疆吏,令遵誓言,所諭創生之事端,亦皆境堠之細故,已令還使,具達本因。細料英聰[五一],洞垂照悉。
校勘記
[一]臣與太后妻馮氏於郊野面縛俟命「面縛俟命」,舊五代史卷八十五作「面縛俟罪次」。
[二]大宋皇帝謹致誓書于契丹皇帝闕下長編卷五十八載此誓書「契丹」上有「大」字。
[三]虔守歡盟「守」,長編卷五十八載此誓書作「奉」。
[四]以風土之宜助軍旅之費此句下文遼聖宗澶淵誓書同,而重熙十一年契丹回宋誓書則作「以風土之儀物,備軍旅之費用」,「儀」字是。
[五]南北勿縱搔擾「搔擾」,長編卷五十八作「驚騷」。下同。
[六]所有兩朝城池並可依舊存守此句下文遼聖宗澶淵誓書同,而重熙十一年契丹回宋誓書則作「所有兩朝城池,並各依舊存守」。「各」字義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