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函 太宗皇帝 天聪五年八月至十二月
第四十册 天聪五年八月至九月
十三日,阿济格台吉、墨尔根戴青遣派伟齐,招降大凌河城东隅河岸之台。内有男丁三十五人、妇孺三十三口、牛十八、驴十七,即付丁副将养之。
我汉军炮攻城东面之台、台俱毁,台上六人中炮死,其馀明兵遂弃台夜遁。我兵追及尽歼之,生擒一人。攻该台时,朱参将中炮死。
是日,汗出营,登大凌河城之西山岗,坐观其城。岳托贝勒以汗至其营,备酒肴进宴。时莽古尔泰对汗曰:“昨日之战,我旗下诸将均被伤。我旗护军有随阿山出哨者,有编入达尔汉旗者,可取还否?”汗曰:“我闻尔部,凡遇差遣,均我违误。”贝勒曰:“我部下人,凡有差遣者每倍於人,何曾违误?”汗曰:“果尔,则告者诬也。我等可打赌问之,若告者诬,则诛其诬
告者;若告者实,则诛其不听差遣者。”言毕,怒形於色,将乘马,对此,莽古尔泰贝勒曰:“为汗者,宜从公闻谕,何独与我为难耶?我为汗一切承顺,仍不中意,是欲诛我也。”言毕,遂执佩刀之柄前向。时其同母弟德格类台吉言:“尔之举动,不成体统矣!”拳殴之,遂扬长而去。贝勒莽古尔泰怒詈之曰:“爹个岛,尔为何拳殴我耶!”遂拔刀出鞘一扎许。其弟德格类将
兄推出。时大见勒代善见之恼甚,曰:“於其如此悖乱,不若死矣。”汗不语,遂不乘马,复坐之办事毕,还营。汗还营後,詈莽古尔泰曰:“尔年幼时,汗父曾与我一体养育乎?并未授以
产业。尔所衣食,均我所剩,得倚我为生。後因尔弑尔生母,邀功於父,汗父遂令附养於其末生子德格类家。尔众岂不知乎?尔何得斫我耶?尔原系肌瘦将死之人也!我思为汗者,虽甚
英勇,亦无自矜夸之理。故惟抚育人民,勤求治道,如乘驽马,谨身自持。彼却视我为庸懦之辈也。”言毕,拔刀离座,指责其众侍卫曰:“我恩养尔等何用?彼手出佩刀欲斫我,时尔等何不拔刀趋立我前耶?昔姜太公云操刀必割,执斧必伐等语。彼引佩刀,欲斫我也。”言毕,含怨入团帐房,未坐即出曰:“今以我所思者尽言之:尔等曾意汗父登遐时,共谓若眼见之鬼夺走其命,必报仇等语。今眼见之人欲杀我,尔等奈何默默观耶?我恤养尔等,实无益矣。”值怒责未已,进出御帐之祭。莽古尔泰贝勒乘晚率从者四人至,立於营外一里处,遣人奏曰:“我以枵腹饮酒四杯,因对汗弟狂言,言出於我之口,竟不自知。特来叩首请罪於汗。”汗遣扬古利额驸、违尔汉额驸傅谕曰:“白日拔刀欲杀我,晚间复来何为?”并责同来之色勒、昂阿拉曰:“尔等携尔贝勒前来,必欲使我兄弟相仇害耶?尔等若强来,必致我等相斗矣。”拒不纳,令退之。
西鸟里额驸旗下一人,於攻台时,中炮折足。汗闻之,遣医往治。因日久不能治,伤口腐烂生蛆。奏闻,汗恻然,谓西鸟里额驸及诸臣曰:“若此者尔等宜亲视治疗,尔等如不能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