△守简第五
老君曰:尊势厚利,人之所贪也,比之身即贱。故圣人食足以充虚接气,衣足以盖形蔽寒。适情辞余,不贪多积。清目不视,静耳不听,闭口不言,委心不虑。弃聪明,反泰一,休精神,去知故无好无憎,是为大通。除秽去累,莫若未始出其宗,何为而不成?故知养生之和者,即不可悬以利;通乎外内之府者,不可诱以势。无外之外至大,无内之内至贵。能知大贵,何往而不遂也!
△守易第六
老君曰:古之道者,理情性,治心术,养以和,持以适,乐道而忘贱,安德而忘贫。性有弗欲而不拘,心有弗乐而不有。无益于情者,不以累德;不便于性者,不以滑和。不纵身肆意,度制可以为天下仪。量腹而食,度形而衣,容身而游,适情而行。余天下而弗有,委万物而弗利,岂为贵贱贫富失其性命哉!若然,可谓能体道矣。
△守清第七
老君曰:人所受形于天者,耳目之于声色也,口鼻之于芳臭也,肌肤之于寒温也,其情一也。或以死,或以生,或为君子,或为小人,其所以为制者异也。神者,知之源也,神清即知明。知者,心之府也,知公即心平。人莫鉴于流水,而鉴于澄水者,以其清且净也。故神清意平,乃能制物之情,故用者必假之于弗用也。夫鉴明者,尘垢弗污染也;神清者,嗜欲弗<身除>著也。故心有所至,神既然之,反之于虚,即消烁灭息矣!此圣人之游也。故治天下者,必达性命之情而后可已。
老君曰:夫所谓圣人者,适情而已。量腹而食,度形而衣,节乎己,而贪污之心无由生。故能有天下者,必无以天下为者也;能有名誉者,必不以趋行求者也。诚违乎性命之情,仁义自付。若夫神无所奄,心无所载,通同修达,澹然无事。势利不能诱也,声色不能淫也,辩者不能说也,知者不能动也,勇者不能恐也,此乃真人之道也。夫生生者不死,化物者不化。不达乎此,虽知统天地,明照日月,辩解连环,泽润金石,犹无益于天下,故圣人不失所守。
老君曰:静漠恬淡,所以养生也;和愉虚无,所以处德也。外不乱内,即性得其宜;静不动和,即得安其位。养生以安世,抱德以终年,可谓能体道矣。若然者,血脉无郁墐,五脏无积气,祸福弗能挠滑,毁誉弗能尘累。非有其世,孰能济焉?有其人不待时,身犹不能脱,又况无道乎!夫目察秋毫之末者,耳不闻雷霆之声;耳调玉石之音者,目不见太山之峻。故小有所志者,必大有所忘。今万物之来,擢拔吾性,倦苦吾情,精若泉源,虽欲勿衰,其可得耶?今盆水清之终日,不能见尘祇,浊之不过一挠,即不能见方圆之象。精神难清而易浊,犹盆水也。
老君曰:上圣法天,其次尚贤,其下任臣。任臣者,危亡之道也,尚贤者,疑惑之源也,法天者,治天地之道,虚静为主。虚无不受,静无不待,知虚静之道,乃能终始。故圣人以静为治,以动为乱。故曰:勿惑勿撄,万物将自清,勿惊勿骇,万物将自理,谓之天道。
△守盈第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