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誓兵法曰:夏后氏誓众于军中,欲人先成其虑也。商人誓众于军门之外,欲人先意以待事也。周人将交刃而誓之,以致人意也。故书之所记,三代令王出兵伐罪,必立誓命之交,所以申饬有众,坚整士心,为战阵之首也。今之出师,凡将发及战,主帅当亲临士众,明布誓言,使在下无不闻者,感激众志,然后行也。大将某官,告尔三军将校士卒:整尔众,无谨其端,听予命令!今戎兵不宾,侵败王略,挠我边陲,害我穑事,毒流于庶民。皇帝受我斧钺,肃将天诛。尔尚一乃心力,锐乃戈矛,生歼大憝。有进死而荣,无退生而辱。用命有厚赏,不用命有显戮。勉哉,尔众!服勤王事,毋干与刑(此誓之大意也,主兵者临时为约以誓军)!
定惑夫万众之聚,事变不一,起为哗乱,不可不虑。或士卒未信,下轻其上;或妖异数起,众情生畏。主将当修德改令,缮砺锋甲,勤诚誓众,以祗天诫。复择吉时,具牲牢盛馔,震鼓铎之音,以祭牙旗,精意虔请,以观祥应。若人马喜跃,旌旗皆前指高陵,金铎之音扬以清,な鼓之音宛以鸣,此得神灵之助,当示众以安其心;否则矫说善祥而布之于下,乃可定也。虽云任贤使能,则不占而事利;令明法审,则不筮而计成,然而智者以权佐政,古称有五助焉:一曰助谋,二曰助势,三曰助怯,四曰助疑,五曰助地。兵家之机,不可不察也(馀见故事假说安众门)。
北凉主沮渠蒙逊伐西凉李歆于酒泉,先攻(音闻)浩?(音门)。蛇盘于帐前,蒙逊笑曰:“前一为?蛇,今盖在吾帐。天意欲吾回师,先定酒泉。”乃烧攻具而还,次于川岩。闻歆集兵,欲攻张掖,蒙逊曰:“入吾计矣,但恐闻吾回军,不敢前也。兵事尚权。”乃露布西境,称得浩?,将进军黄谷。歆闻而大悦,进入都渎间。蒙逊逆之,败歆于怀城,遂进克酒泉。
五代梁杨师厚率步骑屯于临朐,而声言欲东拔密州,留辎重于临朐。王师范果出兵来击。师厚设伏于野,追击至圣王山,杀万余众,擒都将八十人。
声言怠敌取之唐吐蕃叛,诏裴行俭为洮州道总管。行俭建议曰:“吐蕃皆叛,干戈未息。
敬玄、审礼,失律丧元。安可更为西方生事?今波斯王身没,其子泥涅帅师充质在京,望差使往波斯册立,即路由二蕃部落,便宜从事,必可有功。”高祖从之,因命行俭册送波斯王,仍为安抚大食使。行至西州,人吏郊迎,行俭召其豪杰子弟千余人随己而西。乃杨言绐其下曰:“天时方熟,未可涉远。须凉秋之后,方可渐行。”都支觇知之,遂不设备。行俭仍召四镇诸蕃兵长豪杰谓曰:“忆昔此游,未尝厌倦,虽还京辇,无时暂忘。今因是行,欲寻旧赏,谁能从吾猎也?”时蕃酋子弟请从者仅万人。行俭阳为略游,教度部伍。数日,遂倍道而进,去都支部落十余里。先遗都支所亲问其安否,外示闲暇,似非讨袭。续次使人趣召相见。都支先与遮匐通谋,秋中拟拒汉使,卒闻军到,计无所出,自率儿侄首领等五百余骑就营来谒,遂擒之。是日,传其契箭,诸部贼长悉来请命,并执送碎叶城,简其精骑,轻赍晓夜前进,将贼遮匐。途中果获都支还使,与遮匐使同来。
行俭释遮匐使者,令先往晓谕其主,兼述都支已擒。遮匐寻复来降。
称降及和因懈败之秦未,天下兵起,沛公西入武关,欲以二万人击秦?关下军。张良曰:“秦兵尚强,未可轻也。臣闻其将屠者子,贾竖易动以利。愿王且留壁,使人行,为五万人具食,益张旗帜诸山之上,为疑兵。”令郦食其持重宝啖秦将。秦将果欲连和,俱西袭咸阳。沛公欲听之,良曰:“此独其将欲叛,士卒恐不从,必危,不如因其懈怠击之。”沛公乃引兵击之,秦军大破。
晋将李矩守荥阳城,前赵刘聪将刘畅步骑三万讨矩,屯于韩王故垒,相去七里。遣使招矩。时畅卒至,矩未暇为备,遣使奉牛酒诈降于畅,潜匿精勇,见其老弱。畅不以为虞,大飨渠帅,师人皆醉。矩谋夜袭之,畅仅以身免。
贞观初,突厥颉利可汗退保铁山,遣使入朝谢罪,请为蕃臣。太宗遣唐俭、安修仁持节出塞,以安抚之。以李靖为定襄赵总管,往迎颉利。颉利不肯朝觐,请待草青马肥,将逾砂碛。靖与其副将张公谨谋曰:“制使到彼,虏必自宽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