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镇恶与武帝期克洛阳,既而镇恶至潼关,请率水军自河入渭,直至渭桥。
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,行船者悉在舰内,沂渭而进,舰外不见行船人。北土素无舟楫,莫不惊以为神。镇恶既至,令将士食毕,便弃船登岸,渭水流急,诸舰悉遂流去。镇恶抚慰士卒曰:“去家万里,而舫乘粮衣遂流去,岂复有求生之计?
惟死战可立大功。”士卒莫不争先,遂陷长安。
秦苻坚陷襄阳,晋将桓冲攻之。坚将慕容垂等率步骑五万救襄阳,以石越为前锋,次于沔水。垂、越夜命三军,人持十炬火,系炬于木枝,光照数十里。冲惧,退还上明。
永王?拒命,肃宗使中官啖延琮招讨之,判官李铣、裴茂以广陵步卒三千同出于瓜步州,广张旗识,耀乎江津。登埤望之,竟日,始有惧色。其夕,铣等多烧火,人报两炬以疑之,隔江望者,兼水中之影,一皆为二。?军人以火应之,?惧以为官军悉济矣,遂以儿女及麾下宵遁。
朱滔帅幽州,建中初,成德军季宝臣死,其子惟岳谋袭父位,滔与张孝忠征之,大破惟岳于束鹿。滔命偏师,守束鹿,进围深州。惟岳统万余众及田悦援兵围束鹿,惟岳将王武俊以骑三千方阵横进。滔绘帛为狻猊象,使猛士百人蒙之,鼓噪奋驰,贼马惊乱,随击,大破之,惟岳焚营而遁。
东昏侯遣辅国将军刘山阳就荆州萧颖胄兵袭萧衍,衍时为雍州刺史,将起兵,虑颖胄不同,遣颖胄亲人三军王天虎诣江陵,声云:“山阳西上,并袭荆雍。”书与颖胄,劝同举兵。颖胄意犹未决,山阳至巴陵。衍复令天虎赍书与颖胄及其弟颖达,且设奇略以疑之。是时或云:“山阳谋杀颖胄,以荆州同举。”及至江安,迟回十日余不上。颖胄大惧,计无所出,夜呼三军席阐文、柳沈闭阁定议。
阐文曰:“萧雍州蓄养士马非复一日,江陵素畏襄阳人,又众寡不敌,取之必不可制。就能制之,岁寒复不为朝廷所容。今若杀山阳,与雍州举事,立天子以令诸侯,霸业成矣。山阳迟疑不进,是不信我。今斩送天虎,则彼疑可释。至而图之,罔不济矣。”诘旦,颖胄谓天虎曰:“天下之事,县在于卿。今就卿借头以诈山阳,昔樊于期亦以头借荆轲。”乃斩天虎,以示山阳。山阳大喜,至江津,单车白服,从左右数十人,诣颖胄。颖胄使刘孝庆等伏兵城内,山阳入门,即于军中斩之。
侯景攻宣城,王大器都督城内诸军事,羊侃副之,军旅指?一决于侃。景乘胜至阙下,城中忄匈惧。侃诈称得射书云:“邵陵王、西昌侯援兵已至近路。”众乃少安。景纵火烧诸门,侃使凿门上为窍,下水氵炙火。景作木驴数百攻城,城上投石碎之。景更作尖头木驴攻城,矢石所不能制。侃作雉尾炬,灌以膏蜡,丛掷焚之,俄尽。景又作登城数,高十二丈,欲临射城中,侃曰:“车高堑虚,彼来必倒。可卧观之。”车动果倒。景又东西起土山以临城,侃命为地道,潜引其土山,不能立;及于城内筑土以应之。会大雨,城内土山崩,贼乘之垂入,苦战不能禁。侃令火掷多为火城,以断其路。徐于内筑城,不能进。
葛荣率众将向洛阳,众号百万。魏将尔朱荣自太原讨之,率精骑七千,马皆有副,倍道兼行,东出滏口。葛荣自邺以北,列阵数十里,箕张而进。荣潜军山谷,为奇兵,分督将以上三人为一处,处有数百骑。令在所处杨尘鼓噪,使贼不测多少。又以人马逼战,刀不如棒,密勒军士马上各赍棒一枚,置于马侧。至战时,虑废腾逐,不听斩级,使以棒棒之而巳。乃分命壮士勇者当冲突,号令严明,将士同奋。荣身自陷阵,出于贼后,表里合击,大破之于陈,擒葛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