达奚武为东魏秦州刺史,时齐神武趋沙宛,太祖遣武觇之。武后三骑皆衣敌人衣服,至日暮,去营数百步,下马潜听,得其军号,因上马历营,若警夜者,有不如法者,往往挞之。具知敌之情状,以告太祖。太祖深嘉焉,遂破之。
李达为都督义州、弘农等二十一州诸军事,每厚抚境外之人,使为间谍,敌中动静必先知。至有事泄被诛戮者,亦不以为悔。其得人心如此。
隋阴寿为幽州总管,宝宁举兵反,寿讨之。宝宁奔于碛北,寿班师,留开府成道昂镇之。宝宁遣其子僧迦率轻骑,掠城下而去,寻引契丹??之众来攻道昂,苦战连日乃退。寿患之,于是重求宝宁,又遣人阴间其所亲任者赵世谟、王威等。
月余,世谟率其众降。宝宁复走契丹,为其麾下赵修罗所杀。北边遂安。
唐长孙晟为奉车都尉,以突厥摄图、玷厥、阿波、突利等各以强兵,数姓尚和,难以力任,易可离间,因上书陈突厥强弱形势。高祖皆纳用。乃遣大仆元晖出伊吾道,使诣玷厥,赐以狼头纛,谬为钦敬礼甚优。玷厥使来,引居摄图使上。
反间既行,果相猜二。授晟车骑将军,出黄龙道,赍币赐奚虏契丹等,遣为乡导,得至处罗侯所,深布心腹,诱令内附。三年,摄图四十万骑自兰州入,至于周盘,破走奚长儒军,更欲南入,玷厥不从,引兵而去。
裴矩为黄门侍郎,大业中,以始毕可汗强盛渐生怒隙,言于帝曰:“突厥本淳易,可离间,但由其内多有群胡尽皆桀黠教导之耳。臣闻史蜀胡悉兀多奸计,幸于始毕,请诱杀之。”帝曰:“善。”矩因遣人告胡悉曰:“天子出珍物,今在马邑,欲共蕃内多作交关。若前来者,即得好物。”胡悉贪而信之,不告始毕,率其部,尽驱六畜,星驰争进,冀先互市。矩伏兵马邑下,诱而斩之,诏报始毕曰:“史蜀胡悉忽领部落走来至此,云背可汗,请我容纳。突厥既是我臣,彼有背叛,我当兵杀。今已斩之,故令往报。”太宗讨窦建德,入武牢,进薄其营,多所伤杀。凌敬进说曰:“宜悉兵济河,攻败怀州、河阳,使重将居守。更率众鸣鼓建旗,逾太行,入上党,先声后实,傅檄而定。渐趋壶口,稍骇蒲津,收河东之地,此策之上也。行必有三利,一则入无人之境,师有万全;二则拓土得兵;三则郑围自解。”建德将从之,而世充之使长孙安世阴贵金王,啖其诸将,以乱其谋。众咸进谏曰:“凌敬书生耳,岂可与言战乎?”建德从之,退而谢敬曰:“今众心甚锐,此天赞我耳,因此决战,必将大捷。已依众议,不得从公言也。”敬固争,建德怒,扶出焉。于是,悉众进逼武牢,官军按甲挫其锐,建德中抢,窜于牛口渚,车骑将军杨武威生获之。
刘世让拜广州总管,将之任,高祖问以备边之策。世让答曰:“突厥南寇,徒以马邑为其中路耳。如臣所计,请于哼城置一智勇之将,多储金帛,有来降者,厚赏赐之;数出奇兵,略其城下,芟践禾稼,败其生业。不出岁余,彼当无食,马邑不足图也。”高祖以无可任者,乃使世让驰驿往经略之。突厥惧其威名,乃纵反间,言世让与可汗通谋,将为乱。高祖不知察,遂诛世让。
曹王皋大历中镇江西,先是牙将伊慎讨梁崇义,摧锋陷敌,李希烈意欲縻之,慎以计遁归。皋始至钟陵,大集将吏,得慎而壮之,拔为大将,缮理舟师。希烈惧慎为曹王所任,乃遗慎七属之甲,诈为慎书行间。为德宗遣中使即军以诰之。
皋乃抗疏论雪,上章未报,会贼兵浙江来寇,皋乃召慎,勉之令战,大破三千余众。朝廷始信其不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