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司徒》、《职方氏》所载,与《王制》及子产、孟子所言不合。郑注以为合山川、附庸而言,先儒遂欲融会二说而一之。如陈祥道、唐仲友之论特为明畅,故备录之。若止斋径围之说,则侯伯子之地仅可吻合,而公之地多二十五里,男之地仅得五十里之半,其与《王制》、《孟子》所言均之,为龃龉不合耳。
右分封之制。
《禹贡》,五百里甸服,百里赋纳总,二百里纳銍,三百里纳秸服,四百里粟,五百里米(甸服,畿内之地也。甸,田。服,事也。以皆田赋之事,故谓之甸服。五百里者,王城之外,四面皆五百里也。禾本全曰总,刈禾曰銍,半稿也。半稿去皮曰秸。谓之服者,三百内去王城为近,非惟纳总、銍、秸,而又使之服输将之事也。独於秸言之者,总前二者而言也。粟,榖也。内百里为最近,故并禾本总赋之,外百里次之。只刈禾半稿纳也。外百里又次之,去稿粗皮纳也。外百里为远,去其穗而纳榖也。外百里为尤远,去其榖而纳米也。盖量其地之远近,而为纳赋之轻重精粗也。此分甸服五百里而为五等者也)。五百里侯服,百里采,二百里男邦,三百里诸侯(侯服者,侯国之服,甸服外四面又各五百里也。采者,卿大夫邑地。男邦,男爵小国也。诸侯,诸侯之爵大国次国也。先小国而後大国者,大可以御外侮,小得以安内附也。此所谓分侯服五百里而为三等也)。五百里绥服,三百里揆文教,二百里奋武卫(绥,安也。谓之绥者,渐远王畿而取抚安之义,侯服外四面又各五百里也。揆,度也。绥服内取王城千里,外取荒服千里,介於内外之间,故内三百里揆文教,外二百里奋武卫。文以治内,武以治外,圣人所以严华夏之辨者如此。此分绥服五百里而为二等也)。五百里要服,三百里夷,二百里蔡(要服去王畿已远,皆夷狄之地,其文法略於中国。谓之要者,取要约之义,特羁縻之而已。绥服外四面又各五百里也。蔡,放也。《左传》云蔡蔡叔是也,流放罪人於此也。此分要服五百里而为二等也)。五百里荒服,三百里蛮,二百里流(荒服去王畿益远,而经略之者视要服为尤略也。以其荒野,故谓之荒服,要服外四面又各五百里也。流,流放罪人之地。蔡与流皆所以处罪人,而罪有轻重,故地有远近之别也。此所谓分荒服五百里而为二等也)。
蔡氏曰:"今按每服五百里,五服则二千五百里,南北东西相距五千里,故《益稷篇》言'弼成五服,至千五千'。然尧都冀州,冀之北境并雲中、涿、易亦恐无二千五百里,藉使有之,亦皆沙漠不毛之地。而东南财赋所出,则反弃於要荒,以地势考之,殊未可晓。但意古今地土盛衰不同,当舜之时,冀北之地,未必荒落如後世耳,亦犹闽、浙之间,旧为蛮夷渊薮,而今富庶繁衍,遂为上国。土地兴废,不可以一时概也。周制,九畿曰侯、甸、男、采、卫、蛮、夷、镇、蕃。每畿亦五百里,而王畿又不在其中,并之则一方五千里,四方相距为万里,盖倍禹服之数也。《汉
地志》亦言东西九千里,南北一万三千里。先儒皆疑禹服之狭而周汉地广,或以周服里数皆以方言,或以古今尺有长短,或以为禹直方计,而後世以人迹屈曲取之。要之皆非的论。盖禹声教所及则地尽四海,而其疆理则止以五服为制,至荒服之外又别为区画。如所谓咸建五长是已,周汉则尽其地之所至,而疆画之也。"
《周礼
大司马》:"乃以九畿之法,施邦国之政职。方千里曰国畿。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畿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。"
《职方氏》:"乃辨九服之邦国,方千里曰王畿。其外方五百里曰侯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服,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服。"
《大行人》:"邦畿方千里。其外方五百里谓之侯服,岁一见,其贡祀物。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甸服,二岁一见,其贡嫔物。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男服,三岁一见,其贡器物。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采服,四岁一见,其贡服物。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卫服,五岁一见,其贡材物。又其外方五百里谓之要服,六岁一见,其贡货物。九州之外谓之蕃国,世壹见,各以其所贵宝为挚。"
《国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