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而复为檄云,得保塞胡侦候状,言贼且入塞,当以时进运刍粟,即日取办。是时民输挽者适散,仓卒不可复集,继隆遂奏转运司乏军兴。太宗大怒,立召中使一人,付三函,令乘驿取
转运使卢之翰、窦玭及某人首。丞相吕端、枢密使柴禹锡皆不敢言,惟枢密副使钱若水争之,请先推验有状,然后行法。上大怒,拂衣起入禁中。二府皆罢。若水独留廷中,不退。上既食久之,使人侦视廷中有何。报云:“有细瘦而长者,尚立焉。”上出,诘之曰:“尔以同州推官,再期为枢密副使,朕所以擢用尔者,为贤尔,乃不才如是耶!尔尚留此安候”对曰:“陛下不知臣无能,使待罪二府。臣当竭愚虑,不避死亡,补益陛下,以报厚恩。李继隆外戚,贵重莫比,今陛下据其一幅奏收,诛三转运使,虽彼有罪,天下何由知之鞫验事状明白,乃尔加诛,亦何晚焉献可替否,死以守之,臣之常分。臣未获死,故不敢退。”上意解,乃召吕端等。端等奏请如若水议,先令责状。许之。三人皆黜为行军副使。既而虏欲入塞事皆虚,继隆坐落招讨,知秦州。若水由是知名天下。
真宗即位,首下诏求言。上谓近臣曰:“朕乐闻朝廷缺失,以警朕心。然臣僚章奏多是自陈政绩,过行鞭扑,以取干办之名。国家政事自有大体,使其不严而理,不肃而成,斯为善矣。
岂可惨虐刻薄,邀为己功使之临民,徒伤和气。此辈真酷吏也。”
石熙政知宁州,上言昨清远军失守,盖朝廷素不留意,因请兵三五万。真宗曰:“西边事,吾未尝忘之,熙政远不知耳。”周莹曰:“清远失守,将相不才也。熙政敢如此不逊,必罪之。”真宗曰:“群臣敢言者,亦甚难得,其言可用,则用之,不可用,置之。若必加罪,后复谁敢有言者”因赐诏书褒嘉焉。
仁宗天圣七年十月,诏诸军班典卖官所给军号法物,以违制论。自余以不应为,从重科之。先是,枢密院言御马直于荣鬻自制紫衫,而开封府以军号法物定罪,请下法官议。而审刑
院言捧日、天武、拱圣、骁骑、宁朔、龙猛、神勇、飞猛、宣
武、虎翼、卫圣,服绯绸衫;渤海神卫、捧节床子弩雄武、飞山,服紫绸衫;吐浑员寮直、龙卫、云骑、武骑、龙卫带甲剩员,紫紽衫。又皆有绯、小绫卓画带、甲背子一,以上为军号。
殿前诸班直、马军诸班、殿前左右班、内殿直散员、散指挥、
金枪东西班、钧容直皆服锦袄背子,给涂金银束带、银鞍勒,谓之仪注。御龙直服锦袄背子、皂罗真珠头巾、涂金银带,以上为法物。犯者亦以军号论。今于荣鬻自制紫衫,难从军号法物定罪也,故降是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