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。朕览之矍然,敢不祗服宜依所请。”八年五月,礼院言:“今年四月,太庙禘祭排列神位,以僖祖居东向之位,自顺祖而下,昭穆各以南北为序。自后如遇禘祫,著为定礼。”诏恭依。
司马光议:“英宗祔庙,僖祖神主当迁夹室,准朝旨令待制以上同议。臣光于嘉祐八年仁宗祔庙之时,已曾与龙图阁直学士卢士宗上言僖宗当迁夹宗。当时议臣不以为然,朝廷遂从众议。臣谨按《王制》称‘天子七庙,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’,明太祖之外,止有三昭三穆而已。是以前代帝王于太祖未正东向之时,大率所祀不过六世。若僖祖于今日方议祧迁,则是太祖之外,更有四昭三穆,与太祖之庙而八,不合先王典礼,难以施于后世。臣愚以谓仁宗祔庙之时,僖祖已当迁于夹室。今英宗祔庙,顺祖亦合迁于夹室。伏乞更赐详择。”知谏院范镇议:“英宗即位,祔仁宗主而迁僖祖,及神宗即位,复还僖祖而迁顺祖。”镇言太祖起宋州有天下,与汉高祖同,僖祖不当复还,乞下百官议。不报。及哲宗即位,镇又言乞迁僖祖,正太祖东向之位。崇宁二年九月,诏:“朕寅奉宗祧,丕式古训。庙室之制,厥有常典。于惟哲宗实继神考,传序正统十有六年。升祔之初,朕方恭默,乃增一室于七世之外,遂成四穆于三昭之间《礼》与《书》,曾靡有合。比阅近疏,特诏从臣并与礼官博尽众见,列奏来上,援据甚明。谓本朝自僖祖至仁宗始备七世,当英宗祔庙,神考圣学高明,以义断恩,上祧顺祖。暨神考祔庙,又祧翼祖,则哲宗祔庙,父子相承,当为一世。祧迁之序,典礼可稽。览之惕然,敢不敬听其合行事件,令礼部太常寺详议闻奏。”又诏:“有天下者事七世,古之道也。惟我治朝祖功宗德,圣贤之君六七作,休烈之盛,轶乎古先。尊为不祧者至于五宗,迁毁之礼近及祖考。永惟景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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钦崇之诏,已行而不敢渝;暨我元符尊奉之文,又隆而不可杀。
博考诸儒之说,详求列辟之宜。顾守经无以见其全,而适时当必通其变。爰稽众议,肇作彝伦,推恩以称情而为宜,则礼以义起而无愧。是用酌郑氏四亲之论,取王肃九庙之规,参合二家之言,著为一代之典。自我作古,垂之将来,庶安宗庙之灵,以永邦家之福。布告中外,咸使闻知。”
太庙七室议
嘉祐八年八月乙酉,以修太庙成,命参知政事欧阳修告七室。初,庙室前楹狭隘,每禘祫陈序,昭穆南北不对,左右祭器填委。嘉祐亲祫,筑土阶,张幄帟,乃可行礼。至是宗正丞赵观因修庙室,增广檐陛,如亲祫时。诏从其请。凡增广二丈七尺。丙戌,太庙神主复归于七室。初,太常礼院奏当以太祖、太宗为一世,神主祔庙,则增一室。诏两制及待制以上与礼官议。观文殿学士孙抃等议:“谨按《礼》曰:‘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。’《书》曰:‘七世之庙,可以观德。’七世与昭穆云者,据父子而言也。若兄弟则昭穆同,不得以世数数之矣。商之祖丁之子曰阳甲,曰盘庚,曰小辛,曰小乙,四人皆有天下。而商之庙有始祖,有太祖、太宗,有中宗,若以一君为世,则小乙之祭不及其太祖祖丁。是古之兄弟相及,昭穆同而不以世数数之明矣。故晋之庙十一室而六世,唐之庙十一室而九世。中宗、睿宗之于高宗,敬宗、文宗、武宗之于穆宗,同居穆位。国朝太祖为受命之祖,太宗为有功德之宗,此万世不迁者也。故太祖之室,太宗称孝弟,真宗称孝子,大行皇帝称孝孙。而《禘祫图》:太祖、太宗同居昭位,南向;真宗居穆位,北向。盖先朝稽用古礼,而著之于祀典矣。大行皇帝神主祔庙,伏请增一室为八室,以备天子之事七世之礼。”诏从之。于是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读卢士宗、天章阁待制兼侍讲司马
光议曰:“臣等谨按《礼》:‘天子七庙,三昭三穆与太祖之庙而七。’太祖之庙,万世不毁,其余昭穆,亲尽则毁,示有终也。自汉以来,天子或起于布衣。以受命之初,太祖尚三昭三穆之初次,故或祀四世,或祀六世。其太祖以上之主,虽属尊于太祖,亲尽则迁。故汉元帝之世,太上庙主瘗于寝园;魏明帝之世,处士庙主迁于园邑;晋武帝祔庙,迁征西府君;惠帝祔庙,又迁豫章府君。自是以下,大抵过六世则迁其神主。
盖以太祖未正东向,故止三昭三穆;已正东向之位,则并三昭三穆为七世矣。唐高祖初立,祀四世,太宗增祀六世。及太宗祔庙,则迁弘农府君神主于夹室;高宗祔庙,又迁宣帝神主于夹室,皆祀六世,此前代之成法也。惟明皇立九室,祀八世,事不经见,难可依据。今若以太祖、太宗为一世,则大行皇帝祔庙之日,僖祖亲尽,当迁于西夹室。祀三昭三穆,于先王典礼及近世之制,无不符合。太庙更不须添展一室。”又诏抃等议。议曰:“先王之礼,自祖以下隆杀以两,故有天下者事七世,有一国者事五世。自汉以来,诸儒传礼者始有夏五庙、商六庙之说。其说出于不见《商书》伊尹之言,而承用礼学之误。
盖自唐至周,庙制不同,而大抵皆七。《王制》所谓‘三昭三穆与太祖庙而七’者,是也。今议者疑僖祖既非太祖,又在三昭三穆之外,以为于礼当迁。如此,则是天下之尊而所事止于六世,不称先王制礼、隆杀以两之意。且议者言僖祖当迁者,以为在三昭三穆之外,则于三代之礼,未尝有如此而不迁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