忠介邹南臬先生元标
问“《有孚》於小人,乃去佞如拔山,何也?”曰:“欲去佞,所以如拔山,君子惟有解,解者悟也,悟则不以小人待小人,所以孚小人。”
问“居德则忌”。曰:“即如今讲学先生,不自知与愚夫愚妇同体,只要居德,所以取忌。”
有学可循,是曰洗心,无心可洗,是曰藏密。
除知无独,除自知无慎独。
真正入手,时时觑不睹不闻是甚物,识得此物,真戒惧不必言矣。(以上《问仁会录》)
问:“年四十而见恶焉,其终也已,不知四十以后,尚可为善否?”曰:“八十尚可,况四十乎?此俱从躯壳上起念。”问:“迩日学者始学,先要箇存守,是未择中庸而先服膺,未明善而先固执,证之博学审问之说无当也。”曰:“学贵存守,但存守之方不一,故问辨以择之。盖学而后有问,学即存守也,不学何问之有?如行者遇歧路即问,问了又行,原非二事。若谓不待存守而先择,则是未出门而空谈路径也。”(《鹭洲会记》)
止原无处所,正无可止,则知止矣。
问:“心如何为尽?”曰:“尽者水穷山尽之谓。人心原是太虚,若有箇心,则不能尽矣。”
万古学脉,人人所公共的,渔樵耕牧,均是觉世之人,即童子之一斟酒处,俱是学之所在。若曰“我是道,而人非道”,则丧天地之元气也。
新安王文轸曰:“丁酉在南都参访祝师,认心不真,无可捞摸。坐间日影正照,祝师指曰:‘尔认此日影为真日,不知彼阴暗处也是真日。’因此有省。”曰:“尔道认心不真,无可捞摸,不知无可捞摸处,便是真心。”